第119章 渴望飞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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斜阳偏过南山,向西山方向缓慢移动着。天上有淡淡的云朵向东飘移,几只鸟儿贴着云层底部飞翔,也许,它们担心飘飞的云气儿打湿翅膀。

    未时二刻,气温较高,天柱山上的云雾若有若无、若隐若现。

    两个男人头前走着,一个身高体胖,一个瘦小单薄。他俩顺着崎岖的山路,旖旎向下行,走得不快,也快不起来,因为后面的妡妍似乎并不急。

    妡妍望着那几只鸟儿消失在南山峰顶的密林中,看看脚下的路。脚下的路并不平整,不规则的石板及裸露的岩石多被杂草覆盖着。好在草上没有露水,没有玷污她那干净的鞋袜。

    她再次望望天空,未见任何鸟儿穿云破雾,心里暗暗怅然。

    她羡慕鸟儿们的自由自在,羡慕它们长着一双会飞翔的翅膀——从小她就渴望自己拥有一双漂亮的翅膀。

    鸟儿都会飞,她也想飞。

    后来她终于知道,自己永远不会长出一双翅膀来的,要想飞翔,唯有修仙一条路可走。

    她的童年温馨而快乐,她的生活惬意而阳光,因为她有一个地位尊贵的父亲和一个疼她、爱她本身又相当美丽的母亲。

    她的脸很白很纯,白得欺霜胜雪,纯得找不出半点儿瑕疵。她的眼睛很大很亮,亮得可以透穿世界上的一切黑暗。她的五官各处搭配仿佛上帝已提前安排好,既得体又和谐,处处透着自然美,使人望上一眼便难以忘怀。

    她是蒋仪阴的骄傲。蒋仪阴甚至不敢相信,他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儿来,可能是上辈子积了大德,王母娘娘显圣,特意把瑶池一个仙姑遣送下界,投胎于他蒋家来。

    她从出生一直到十岁那年,就在天柱山西侧隧道生活,那些将军、校尉、骑士们每每见到她,均想抱一抱、逗一逗她;而那些仙女、姹女、玉女们见到她时,更是嫉妒得要命,恨不得在她的小脸儿上恶狠狠地插上一把。

    她自小傲慢而清高,不论对善意的人还是对心存恶意的人,一律漠视而冷漠。

    她觉得这个世界并不适宜她,她应属于仙界。尘世间的人除了生她养她的父母外,其他人在她眼里如同一堆粪土。

    母亲失踪后,她搬到了女散人居室修行。开始两三年,不论白天黑夜,她心无旁骛,有的是时间潜心修行;但最近两年,老神仙任命她做了女散人首领,白天,她要到各个山头监督挖洞找宝情况,只有到了晚上,她才有闲暇练一练功,偶尔还要护送一下被抢上山来的新娘子。

    她常有怨气,但都憋在心中。

    父亲常叮嘱她,老神仙交给的任务一定要尽心尽力地去完成,看不惯也不要在脸上有所流露,免得咱父子俩吃亏。

    别人的话可以不听,父亲的话非听不可。

    适才,她将这大半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均对父亲和盘托出,重点是飞翔的感受、铁冠道人其人、陆英采摘方法、妖兽、母亲的下落以及行如风驱动笋剑。

    父亲仰躺在床,仔细听着每一句话。

    妡妍注意到,父亲的神色始终处在变化之中,尤其听到只有依靠行如风协助才能救回母亲时,他的眼眶竟有些湿润了。末后他对她道:“你的仙缘已至,务要抓住;行如风将来是我家的恩人,务要轻视;老神仙居心叵测,务要小心应对。”

    告别父亲,一开门,她便看到那两个侍卫缩在门前偷听。她知道自家石门厚,隔音效果好,她和父亲的对话未必能被他俩听到,否则听到她和父亲告别的话语后,他俩就该远远地退在一旁。

    她讨厌被人监视,不管他俩是否在监视,不容他俩说话,闪电般将二人点倒在地,然后怒冲冲地往外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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